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驚悚靈異恐怖鬼故事——地獄來信3

馬科長又來到茶几前,從那堆信件中拿起了一封寫著收件人為馬蕭蕭的信。信封裏只有一張便條,可便條上卻空白一片,什麼也沒有。

  馬科長堅定有力地說道:"馬上通緝殺人疑犯張磊!"

  7. 鏡子中的臉

  這段時間實在太忙,忙得想寫點東西都抽不出時間。這已經是我殺的第十一個人了。我銀行帳戶裏的錢在不斷增多。從開始殺人時的恐懼,然後是興奮和成就感,到現在我已經開始麻木甚至有些厭倦了。其實,我殺人真不是為了錢。

  我已經換了十個住處,可不管我到哪里,不管我用什麼方式逃避,那該死的信總能準確無誤地送到我門口。並且事到如今,如果我不按照信上指示的去做,後果就不僅僅是罰款這麼簡單了,而是有了生命之憂。前一次因為沒有按時完成任務,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,我的一根手指被莫名其妙地削掉了,我想反抗卻找不到復仇的對象!

  這個神秘人像鬼魅一樣始終躲在陰暗的角落指揮著我、控制著我,用那一封封該死的信!我發誓,一定要找到他!跟他來個徹底的了斷!再這樣下去,我很快就會瘋掉。
於是,這七天來,我一直整日整夜不睡,兩眼眨也不眨地靜靜守候在我所住旅店的對面。我一定要搞清楚,到底是誰在不斷給我寄送那一封封奪命的信件。

  時間一天天過去,我果然不再收到新的信件。我以為這一切終於過去了,這次換的住處終於沒有被跟蹤發現,我終於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。

  然而就在昨夜,經過七天的煎熬我再也堅持不住,渾渾噩噩中疲憊地睡去。今天一大早我照常回到旅店房間去洗漱,一推開門,一封沒有地址、沒有郵戳、寫著我名字的信,端端正正地擺在地上!

  你給我出來!我瘋狂地大喊。我突然強烈地感受到這個人,不,這個東西就在我的周圍,甚至就在我的背後!他在故意折磨我,在我精疲力竭的時候再次出手,他想徹底讓我崩潰!

  他離我越來越近!一個人走在樓道裏的時候,我會隱隱感到身後有輕微得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。猛一回頭他卻又消失不見了!我絕對肯定,那不是錯覺,他一定在那裏!

  洗臉刷牙抬頭照鏡子的時候,我幾乎能清楚地捕捉到他那瞬間即逝的臉!那是一張男人的臉!

 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。但他到底是什麼?是穿梭時空過來的人嗎?還是傳說中的隱者?可他為什麼偏偏要找上我!

  衛生間裏忽然傳來輕微的滴水聲,一定是那個人,我要衝過去看看……

  8. 張磊自首

  馬科長獨自坐在辦公桌後,埋頭於一堆卷宗裏。這段時間以來,連續的殺人毀屍案搞得他焦頭爛額。抓捕那個叫張磊的疑犯的行動也一直沒有任何進展,這個人就好像從地球上消失了一般。他幾乎可以肯定,這個人一定就是那個變態殺手!可是他躲在哪里呢?

  現在唯一獲得的線索是,他已經很久沒跟公司聯繫了,並且攜款潛逃。警方對公司提供的張磊的電子郵件地址進行了二十四小時的監控。可是,張磊最後一次發郵件是他聲稱自己去了廣州的那天。等員警追蹤到朝陽酒店時,他已經離開了,下落不明。

 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,忽然小李從外面一路狂奔了進來。

  "報……報告馬科長,張磊……張磊來投案自首了!"

  "什麼?"馬科長騰地一下從座椅上蹦了起來,"他人在哪里?"

  審訊室裏,張磊靜靜地坐在審訊臺對面的椅子上。他雖然一臉憔悴和落魄的樣子,但可以感覺出來,他此刻的精神狀態很好,神智也非常地清醒。

  "你的姓名和年齡!"

  "我叫馬蕭蕭,今年二十七歲。"他的回答也異常地冷靜和清晰。

  小李愣了一下,望瞭望馬科長。

  隨後的審訊進行得很順利,"馬蕭蕭"供認了所有的殺人事實,並詳細交代了殺人經過和細節。一切都完全符合實際情況。

  可是有一點非常矛盾,他始終堅持自己叫馬蕭蕭,他說從來不認識什麼張磊,對於推銷員的身份和他所服務的公司也都回答得準確無誤。

  "我患了嚴重的夢遊症!""馬蕭蕭"坦白,"在夢遊過程中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,然後給自己寫信,命令自己去殺人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。"

  "哦?那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有夢遊症的?為什麼這麼確定信是你自己寫給自己的?"小李邊問邊做著筆錄。

  "開始我也不知道,一直以為是什麼神秘人給我寄的信,甚至還懷疑過是鬼。當然了,這個世上不可能有鬼。可是,慢慢我注意到,每次信出現的時間恰恰都是在我要麼睡覺起來,要麼打盹兒之後。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?並且不論我去到哪里,信總會如影隨形地跟來,難道你相信真有這麼個人成天在跟蹤我嗎?那他又會是誰?""馬蕭蕭"掃視著對面這些員警的臉,他倒成了發問者。

 "我為了找出這個寄信人,曾連續守候了七天七夜!為什麼我實在挺不住睡過去後,一醒來信就到了?唯一的解釋就是,我夢遊過程中變成另外一個人,寫了這些信,然後放到了門口。我想,這正好解釋了你們提到的這個張磊,說不定就是我夢遊時使用的身份。"

  "那你收到的那些信件呢?"馬科長問了個關鍵的問題。

  "作為罪犯誰會想留下證據被抓到呀?當初我也不想。我自然會在每次收到信後把它毀掉。可是,自從我發現這一切的元兇就是我自己之後,我不能再讓事情這樣繼續下去了。我一定還會繼續殺人,還會繼續給你們添更多的麻煩……"

  這何止是"添麻煩"這麼簡單!那可是一條條生命呀!

  "這就是你寫給自己的殺人命令嗎?"馬科長出示了在他家搜到的那封信。

  "不!不是!絕對不是!上面有詳細的殺人時間、地址和方法,這張白紙一定是誰事後替換的!或者信被我自己毀了?但這封我好像沒來得及毀呀,最開始也沒經驗……"

  案件的偵破雖然到此告一段落,可還是遲遲無法結案。因為雖然這個自稱"馬蕭蕭"的張磊能夠描述出所有的殺人細節,但是警方卻找不出任何的行兇證據。也就是說,除了這個"馬蕭蕭"的自述和提供的殺人日記外,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他與所有的殺人案有直接的關係。並且,表面上看不出他有任何殺人動機。畢竟,那唯一能說明問題的信件還是一封空白信。

  "審訊就到這裏吧,把他先帶下去。"馬科長囑咐,此時他的心情還是很沉重。

  "馬蕭蕭"絲毫沒有走的意思,滿臉疑惑地在那自言自語:"我殺的南湖公園的那個男人真的沒有鬍子嗎?不可能吧……我明明……絕對不可能搞錯……難道他事後被人剔掉了鬍子?"

  根據辦案程式,照例對張磊進行了精神分析。醫學專家得出的結果是,張磊屬於先天性頭髮缺失並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症。但是在精神病院治療的三個月裏,張磊並沒有表現出他所說的任何夢遊症狀。

  9. 地獄來信

  為了這篇稿子,我親自去精神病院採訪張磊的時候,發現他侃侃而談,精神狀態很好。他說話抑揚頓挫、條理分明、邏輯清晰,雖然事情過去很久,可他的記憶卻絲毫無誤。

  如果不是在那樣特定的場景下跟他談話,我簡直不會相信他是個患有精神疾病的病人。

  我臨走的時候,他向我抱怨醫院裏的伙食不好,並且常年跟精神病人生活在一起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。

  "但至少我呆在這裏面會讓大家都很安全,不是嗎?"我忘不了他說這話時那坦然和滿意的笑。

  世界並沒有因為少了一個"馬蕭蕭"而更安全,罪案依舊天天在發生,只是以馬蕭蕭的名義犯下的殺人案確實再也沒有出現過。

  完成這篇稿子時,天已經大亮。通宵工作之後,我也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睡個好覺了。我關上臺燈,聽到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,那一定是送奶工送來了新鮮牛奶。我忽然感到了幾分饑餓。

  披了件衣服,我開門去取臺階上的牛奶。剛到門口,我的腳像灌了鉛一樣,無法挪動半步,衣服從我肩上滑落,我全身一陣發寒,仿佛突然跌入了冰窟窿。

  我看到門口的地上端正地擺著一封信,上面沒有地址,沒有郵戳,只是在收件人處赫然寫著三個字-

  古軒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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